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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照亮祖繼的臉。他睜著眼,但眼神迷惘。祖繼在看哪裡?或許在尋找一個答案吧……
對一些人來說,這個問題有時是沒有答案的。運氣會惡意玩弄我們的痛苦,但不一定有明確或真正的理由。人生就是一連串的事件和反應,有時可能是苦澀的。
▌ 2015年,一場慘烈的歐洲空難打碎了人們心中的夢‧‧‧‧‧‧
二○一五年三月二十四日,一百四十四名旅客登上從巴塞隆納飛往杜賽道夫的飛機。機上還有四名機組人員和兩名機師。早上十點零一分,飛機載著旅客和他們的夢想和從埃爾普拉特機場起飛,三十分鐘過後,飛機失去飛行高度,短短八分鐘內從雷達的螢幕上消失。搭上這班飛機的乘客,遇上人生替他們安排的悲劇性結局,所有人包括正駕駛機師在內都沒料想到,副機師蓄意駕駛飛機撞山。
那是個三月底的早晨,美麗的法國阿爾卑斯山目睹了一場歐洲航空史上最慘烈的悲劇。
這次的空難造成相當大的影響。全世界都報導了這起航空事件,而遭逢最大打擊的是搭乘這架德國之翼航空9525號航班的每一個旅客的家屬。我可以想像他們的椎心之痛,以及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們腦海裡的疑問,他們想要為這場無解的悲劇找到一個答案,想要評斷無法評論的意外,試著抽絲剝繭這場莫名的悲劇:
「為什麼發生在我身上?」
我們需要一個答案來減經痛苦,釐清這樣天大的不幸為什麼發生,彷彿真的能找到理由……。我們無法理解人生為什麼在短短幾分鐘內天翻地覆。我到底做什麼?所以遭逢這樣的不幸?或許什麼都沒做。只是運氣是狡猾和殘酷的,它想要一百多個人以悲劇性的方式走下人生舞台,儘管我們想破頭,儘管我們找再多的理由,還是不能找出一個能減輕我們痛苦和難過的答案。
▌ 擺脫「怪罪自己」的負面想法
別想找出因果關聯,因為不一定存在。沒有什麼關聯性可以用來解釋痛苦、傷害、逆境或者不幸。有時,當我們找到一個答案,腦子就會浮現一個瘋狂的想法,認為我們是自作自受,是活該,因為某個我們不知道或想像的原因,我們該要負責。我們拚命找尋答案,
甚至扭曲了過去,希望能找到關聯性,但親愛的讀者,如果現在的你正在克服逆境,你該在乎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跟未來。
德國之翼空難是場出乎意料的意外,從不在機上任何一個乘客或他們的家屬的想像裡。然而,這場空難是可能避免的嗎?在這個例子是難以判斷的。理論上,只要駕駛定期接受詳細的心理分析,應該是可以發現異狀的;基本上,只要仔細監管應該可以過濾危險,基本上,一套好的管控過程應該能避免那場可怕的意外。但是理論不一定落實,而現實是殘酷而狡猾的。
▌ 直視痛苦,才能重建人生
很多時候,並沒有任何答案能撫慰遭逢不幸而飽受折磨的心,儘管如此,我們還是不放棄尋找解釋,我們須要解釋,找不到就自己編。我們的大腦不太能承受資訊空缺,尤其是當我們大受打擊的時候,我們得解釋顛覆我們人生的情況或是事件。我們會根據需要再參考事實,補足完整的資訊。就這樣,我們從自己設下的框架跟情感的狀態,勾勒出一個答案,因此,這個答案通常是片面的、殘缺的,或把責任推到某人頭上或怪罪某件事。
「這是處罰。」,「這是天意。」,「這是人生的試煉。」,「都是我做錯某件事。」,「是我得罪某個殘酷的神明。」等等;這類以及其他許多的答案,在須要解釋無從解釋的人的腦海飛舞,但是問題是,你若這樣解釋乍臨的不幸,可能導致痛苦永無止境延伸下去。
人生不是表面的樣貌,而是你相信的樣貌。如果你認為都怪自己做錯,才遭受某個神明或命運懲罰,你就會下半輩子都活在痛苦深淵。首先,你會為了一個應該要處理、清潔和縫合的傷口受苦;再來,為罪惡感或毫無理由的自我懲罰受苦。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想要處理痛苦,那麼只有睜大眼直視你的痛苦,才能重建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