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canva AI 協作
「我不敢告訴老師!拜託,不要說!」同學帶來的珍珠戒指不見了!即使不小心犯錯,只有鼓起勇氣說出真相,才能終止一連串的誤會和衝突……
校園中有一件很難纏的事務,碰到了老師和學生都會很頭痛,麻煩程度堪稱魔王級:那就是財物糾紛。
不管是遺失或短少,只要有一點差錯,絕對是全體總動員地追查,任何碰過這件事的人必定印象深刻,不想再來一次。
這一次安心國小內遺失了一只同學媽媽的珍珠戒指,非同小可,連家長都到學校來釐清戒指的所有者是誰,學校內可說是從頭到尾翻過一遍,只因為‧‧‧‧‧‧敏珊不敢告訴老師她對來歷不名的戒指隨手一放,導致戒指不知去處,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敏珊的「不敢告訴老師」還不只這樣呢!
從沒帶課本到眼睛看不到黑板上的字,從珍珠戒指隨手一放到隔壁班議論紛紛,說她是小偷,敏珊總是畏縮著擔心只要自己一說話,就有可能被罵被處罰。一旁的同學對她的「膽小」直搖頭,不僅打擾了其他同學上課的專注度(沒帶課本想叫隔壁同學打暗號,告訴她老師問問題的答案),也讓班級事務影響了多數同學(忘了轉達美術老師的提醒,讓同學們隔週都無法如期交出作品)美術老師和同學們拿她沒辦法,傷透腦筋。
▌勇敢承認才能扭轉情勢
每個人都當過小孩,害怕受罰害怕被責罵實在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過人總是有遇到困難和做錯事的時候,雖然害怕,說出來勇於面對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紙包不住火,很多時候明明可以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一件事,往往拖著拖著就不可收拾。
當下勇於承認和面對是停損點的開始,也是師長大人可以介入的最佳時間點,可以即刻解決和挽回不讓事態惡化下去,才是扭轉情勢的契機。
今年艾美獎豐收的英國迷你影集《混沌少年時》(Adolescence)描述了一個青少年的兇殺案件,其中有一集把目光全然放在校園內。
兩位警探因為調查案件的緣故進入校園,逐班查看並希望同校的師生提供有用的線索。在觀看校園調查故事線上的我十分有感觸,甚至可以說毛骨悚然。警官的毫無頭緒,教室內的竊竊私語甚至訕笑,大人們根本問不出給所以然,充滿疑惑卻不斷撞牆;同學間波濤洶湧、暗潮不斷儼然是個快要爆炸的壓力鍋,但卻什麼人什麼事也沒說。
▲ 《混沌少年時》電影劇照.來源:IMDB
我想我們在校園中多多少少都有共同「不能說的秘密」暗潮洶湧地私下流竄,通常同學們也有共同的「默契」不可以告訴師長。往往這樣的秘密都會越滾越大,然後某一天在也藏不住,透過某個事件爆發出來,老師和家長們傻眼地發現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好怕,但是我不敢說
安心國小的《我不敢告訴老師》的事件雖然不如《混沌少年時》嚴重,但孩子之間都有種氛圍是「我好害怕,但是我不可以說」。
此時,師長除了鼓勵和宣導,最重要的是處理的大人們必須傳達出安全感和信任感,一昧地以記過或懲罰來遏止孩子的犯錯其實是最無效的處理方式;尤其上了國中以後的青少年都知道,犯錯需要接受後果,但是他們憋在心裡的功力也日漸增長,若無法與他們有效互動,通常大人們是很難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甚至校園裡發生了什麼事的。
我很想告訴敏珊:做錯事難免,誰沒有忘了帶課本必須硬著頭皮和同學坐一起上一節課呢?就算離開校園,沒有人追在屁股後面懲處和記過,生命中仍充滿犯錯和請人幫忙的機會。可貴的是,在事情出錯時,發展出趕緊修補和想辦法挽救才是走向未來必須擁有的重要能力。
人生路上不可能保證自己完全不出錯,不出錯是個遙不可及的標準,但我們可以求助和補救,這才是完成大大小小任務所不可或缺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