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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堅可摧的堅強──引介《願你明瞭我所有虛張聲勢的謊》

無堅可摧的堅強──引介《願你明瞭我所有虛張聲勢的謊》

 Photo by Julian Hochgesang on Unsplash

劉定騫,是位詩人、也是編劇,不斷嘗試多種跨域文學的結合,例如將音樂、影像、文字透由表演藝術或詩劇場的方式導出,正能表徵劉定騫在文化跨領域的才能。在他的第一本《失對白》詩集後,劉定騫的第二本詩集《願你明瞭我所有虛張聲勢的謊》,在斑馬線文庫所推出。透過語言系統的能指與所指,從能指詞彙的語音對於所指的印象概念產生連結。而許多時候詩語言透過聯想,讓語音和符號產生差異性的組合,讓人重新指認的狀態,也同時產生曖昧的情境。劉定騫在《願你明瞭我所有虛張聲勢的謊》中提到,這些作品「是兩年間走過的狀態痕跡」,但裡面的氛圍卻讓讀者引入自己的生命經驗。

在詩集中,共有64首詩作,並分作五輯:失物招領、歲月的歌、逢魔之時、夜晚都知道、無人之境。每一系列的第一首詩作恰好展演作者語言的細膩之外,他們都像一根根隱隱作痛的針,從表面的視覺直擊到內心意識,產生餘韻迴繞的感受。

在「失物招領」的〈一顆扭蛋的愛情〉,將扭蛋與愛情作了指涉的效果,在過程中,「期待」、「墜落」、「釋放」,詮釋的重點放在中間拉起符號的線,作者作了巧妙的隱喻。不知後來會如何,以「也曾被你/捧在手心」作結,對應「失物招領」而有一種慨然。

在「歲月的歌」的〈如果沒有明天〉:「如果我們沒有明天了/就蝴蝶般地張開擁抱/在彼此身上烙下鱗粉/張揚所有欲望的顏色」對應到這部作品裡寫著許多致詩,其實更是自己內在的對話。在「逢魔之時」的〈畏光〉「太陽在地上畫出一個黑色的我」,太陽代表光明與金黃,對櫬地上、黑色的我,所產生的情感落差帶出層遞跌宕的空間感,也象徵往往在氣候驟變時所善發的鬱症,直到黑夜裡偶然清醒。

在「夜晚都知道」的〈離人〉:「你曾在我心中放進月亮/讓我不怕沒有故鄉/而如今我站在哪/都像遠方」。所謂明月的詮釋,我們能找到兩端化的衝突,來自於面向理想而迢赴遠方,一個是代表親人與生長的原鄉(故鄉),兩端衝撞而相互擺盪,創造形式上的不同空間。在「無人之境」,「你得好好站著/即便沒人看見你在勇敢」,劉定騫在乾淨的文字塑造出迷離的氛圍。

詩人寫物如〈漂流瓶〉,「在海裡反覆問你/為何讓我接下/不想要的東西」,將主感的生命降靈於客觀之物,因為人的情感附著,我們也能將許多狀態代入這樣的詩。

面對許多刻骨銘心的情緒,如〈災區〉的「災難式的暴雨/不只下在外面/我等待的方舟/停在他心裡面」,正因為「時間是殘忍的魔術師」,然而「會變的/總是我們」;以及〈大人〉的「有些傷心沒有忘記/只是埋得比較深」,心中的孩子「只是住的比較裡面」。

經過時間的推移,在〈年〉,在一月至十二月紛紛化為句首,從一月「濕漉漉的起身」歷經雷響、風起,抵達十二月「雪融了  它還是在」,彷彿長鏡頭所推進的目光,也詮釋詩人如何從敘事者的視角,動員讀者一同進入,出入於日常產生共感,產生情感境遷的流動,在〈失對白〉悵然無語,等到想要鼓起力氣解釋,彷彿失語症,詩人是這樣寫的:「面具不過是必需的雨傘/可以擋住風擋住雨擋住紫外線/卻擋不住你悄悄的一眼」,許多詞彙的運用乾淨而直接,在轉化的進程間,透過迂迴與遞進,仿若電影情節般的開展。

在〈謊〉:「灰色的雨/試圖遮掩所有/真實意圖」作者擅於用色彩為文字構圖,「烏雲散開前/沒有人知道月亮/是否完整」,並對應詩集同名詩作〈願你明瞭我所有虛張聲勢的謊〉,「夜晚是靜靜/張嘴的巨獸/悄悄將我吞噬」,小我面對巨獸的寓言,「鯨魚在星夜下翻身/我們在城市裡逃亡//我站在這裡/沒有翅膀也要揮動手臂」,作者直接、又執著的意念,展露其中,即便「我知道你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自棄卻自信,正如這本詩集的封面,暗夜裡的繽紛綴點,象徵希望,象徵愛,也象徵著這些詩所努力在生活裡活過的痕跡。

本文作者 趙文豪
艋舺人,在1986的盛夏出生。喜歡詩。著有《灰澀集》、《寫作門診室》、《遷居啟事》、《都ㄕˋ有鬼》靈異詩集、論文集《典律的錨準:2005-2013年三大報新詩獎研究》、《美力台灣AR》魔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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