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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我還在寫遺書》:來自斑點星球的行動藝術家──陳偉霖

《十年後我還在寫遺書》:來自斑點星球的行動藝術家──陳偉霖

初次見到偉霖,他一身黑衣,濃濃的香港腔。雖然見面前已了解他的身體情況,但初見時仍有點驚訝:「啊!真的有很多斑點耶。」但這樣的驚訝大概也只存在3秒鐘,3秒後這些黑點已無意義,只是身上的一點顏色而已。

他天生患有據說學名為「巨型先天性黑色素痣」的皮膚癌,從小到大多次被醫生宣判不久於世,他的身體不好散熱,容易痛和癢,睡覺時如果抓了,隔天滿床單都是血;二十多歲時他的背部長了一個如木瓜一樣大的腫瘤,開刀後至今背部仍有一個大洞,沒有肌肉支撐,連伸懶腰都要小小心心。天啊天啊,這也太痛了,聽他說起他的故事,總是笑笑,不時丟出個地獄哏,雖然被他逗笑了,但心裡想著那是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成就今日的他。

無法解脫的痛苦使他有了對生命的堅持,努力做一個裡裡外外都零分的人,上學時以拿零分為目標,不靠社會標準來肯定自己;三十歲時幫自己寫了《我的遺書》,辦了生前告別式。他以為辦完告別式那天,上帝就會來接他走。結果上帝當然沒有來,他於是想說接下來的人生反正都是等死,不如把他的時間捐出去,陪大家一起好好思考死亡的意義。

他在香港各級學校辦過生死議題講座、死亡工作坊,與設計學院合辦死亡主題課程,規畫展覽;和服裝設計師一起搞壽衣時裝秀;成立「死嘢SAY YEAH」慈善機構,透過流行文化去改變死亡文化,對想要自殺的人也會提供陪伴,為社會多編織一個安全網。他在2021年從香港移居台灣,透過朋友們協助成立了「台灣例牌協一協會」,除了以文化活動支援移民台灣的香港人外,也持續在台灣尋找更多可能性,讓他的餘命繼續陪伴需要的人。

偉霖說:「等待死亡是我活著的意義。」你以為他這麼說很消極?其實一點也不,他可是積極地要死。三十歲他在香港發表了《我的遺書》後,開啟了他人生的新一頁,便不履不停地陪伴著任何需要他的人。而今年他四十歲,他寫下這本《十年後我還在寫遺書》,把他從小到大每一個人生重要轉折,他對生死議題的思考與行動,他面對歧視的反應,及他在台灣找到同為斑點星球人的感動,都記錄下來,成就一本震撼人心的好書。你肯定會被他的每一個地獄哏逗笑,但更會被他一次一次的靈魂提問給撞擊,被他一次一次的超級行動力給感動嘆服。

偉霖是來自斑點星球的行動藝術家,更是地球的人間國寶,用他的肉身幫我們探出許多人生極限,讓我們重新思考如何渡過我們的生,迎接我們的死。一本用生命實踐、可以洗滌靈魂的好書,推薦給大家。

全文經 大塊文化第四編輯室總編 李清瑞 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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