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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成癮時代》,其實我們都有「癮」

這是一個《成癮時代》,其實我們都有「癮」

攝影師:Jessica Lewis,連結:Pexels

身陷網中

線上的誘惑幾乎是無可逃避的,在已開發社會裡,網路的使用已經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成癮諮商師對此心知肚明,因此他們的目標是「對有問題的應用加以節制,達到控制、平衡的網路使用 」,這與食物成癮復原團體提倡有所節制、平衡的飲食不謀而合。

但相似性還不止於此。
食物與網路成癮者都會變得癡迷、失去控制、展現忍受力(例如更大口地吞口水、延長上網時間等),他們也會呈現相關的失調症狀如焦慮、衝動,並在退縮期間感到沮喪。他們經常不顧家人的阻撓與社會的反對而復發、持續,而且他們的人數不斷在增加!

根據2000年至2009年間在美國與歐洲所做的調查報告,網路成癮的普及率約在1.5至8.2%之間(這是智慧型手機的使用讓情況變得更加惡化以前);華人學生的數據值在2.4至6.4%之間,雖然某些次團體如台灣的大學新鮮人,已達到將近18%的成癮率。在已開發國家裡,網路成癮已經變成和食物成癮一樣普遍,在青少年間尤為嚴重。

對網路與其他電子休閒產品的成癮,從節制的角度來看會更加鮮明:2010年,有個國際研究團隊在10個國家找來1000名大專院校生,要他們在24小時之內完全不用電子媒體,並且記錄他們的感覺,結果最典型的反應包括了驚訝、浮躁、無聊、孤立、焦慮和沮喪等情緒的綜合,通常兼有坦承過量使用與成癮的自白,各個文化皆然:

阿根廷學生:我發現,每24個​小時中,我有15個小時是連到機器上去的。
烏干達學生:如果我還不承認我其實已經離不開媒體,根本也無濟於事了。
中國學生:其實,我對電腦和網路的沉迷已經快成癮了,這個實驗讓我了解到,媒體已擴張得像面大網攫住了我。
墨西哥學生: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我腦海裡唯一的念頭是(一個精神變態者的聲音在說):「我想進臉書 」,「我想上推特 」,「我想要 YouTube 」,「我要看電視 」。
英國學生: 24小時的時限一到,我立刻抓起摯愛的黑莓手機(Blackberry),並打開我的隨身電腦,我覺得自己簡直像個藥品成癮者在戒藥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需要過癮解脫一下似的。

和酒精、藥物、加工食品、賭博一樣,電子遊戲的消費也是受到毒物興奮效應的影響。
消費的程度有一個範圍,從偶一為之有益處的使用以便解除枯燥、提振精神——相當於數位型態的咖啡小憩——到可以傷害自我及他人的重度、逃避式使用不等。

臨床醫生對於是否應把後面的情況稱為網路成癮、網路成癮失調、網路使用失調、病態網路使用失調,或者一個完全不同的名詞,至今尚無定論,但他們還是找到了一個共通點:最重度的使用者,便是那些有強烈傾向用網路娛樂生活來忘卻「真實生活 」(IRL,即 in real life)困擾的人,他們的行為表現很像機器賭徒進入麻痺狀態那樣,儘管他們活動的很大一部分具有社交的面向。


攝影師:George Becker,連結:Pexels

例如,玩大型多人線上角色扮演遊戲(massively multiplayer online role-playing games,簡稱 MMORPGs),反而更促進了虛擬的誘惑力。沒有任何一個有自尊的《魔獸世界》DPS會想錯失他們公會的下一個大型副本。IRL 類型對這種追求的評價偏低,老師們會當人,父母會施予威脅,老闆會發解僱通知,配偶會訴請離婚,法官們則可能做出診治判決,讓你去參加網路強制治療營。
註:DPS 指團隊中負責輸出傷害的職業角色,每秒鐘都能發揮巨大的殺傷力

自由主義者和醫學懷疑論者認為強迫治療荒謬絕倫。
有關食物成癮的爭辯——它真的像藥物一樣,是一種成癮嗎?是一種某些人比他人更容易罹患的大腦疾病嗎?——又再度發生於網路成癮之上,但論戰更形複雜,因為網路成癮比強迫性飲食所涉及的活動範圍更廣,成癮的內容包括數位色情、線上賭博、電子遊戲與角色扮演遊戲、成人幻想聊天室、網購如 eBay、社交媒體平台,以及網路衝浪(websurfing)等等。

不同群體的人會展現不同的成癮型態:男孩與男人比較傾向線上電子遊戲與色情,女孩和女人比較偏向視覺導向的社交媒體及強迫性購物症。有些精神科醫師將後者歸類為成癮,有些則將之歸類為強迫症(obsessive compulsive disorder)。倘若將食物和藥物成癮相比,有如比較蘋果和橘子一般,那麼將食物、藥物、網路成癮相比,便好像在比較蘋果、橘子,以及好幾種不同的葡萄了。

本文摘自:立緒《成癮時代》 · 大衛‧柯特萊特 著
相關書籍:立緒《上癮五百年》 · 大衛‧柯特萊特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