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LinkedIn Sales Solutions；來源：Unsplash
有些基本的事實在實體與線上互動中還是一樣：你必須值得信賴，必須建立彼此信任，才能開始自然的對話。如前一章所述，這必須要找出方法來和面試對象互動。但是線上形式有哪裡不同？為什麼和面對面的會談有不同的運作方式？
沒什麼人情味
首先，線上面試很難使用肢體語言與眼神接觸來尋找共鳴、建立信任感。比方說，若透過Zoom開會，你所見到的人臉和背景都是平面的，僅只如此。
即使你表面上覺得自己「正直視對方」，實際上卻不然，兩位視訊會議參與者的眼動追蹤也無法像面對面一樣同步。如果你盯著螢幕，對方很難判斷你是在直視他們的雙眼（假如你頭部的角度傳達有限度的注意力）還是凝視遠方，還是無視他們的臉。在這一點上，視訊會議相對來說無人情味。
在視訊面試中，應徵者可能會覺得較不容易冒險。我們接受面試時，通常會從小故事說起，並依賴隱含的視覺回饋來鼓勵或阻止我們繼續下去。但是當大多數的回饋都不存在或延遲出現時，我們原本就比較不可能一直朝特定路線走下去。所以應徵者通常會顯得較無趣、不願冒險、單調平庸，而身為面試官的你，必須因而調整你的期待。
雙方對彼此的資訊量不足
讓我們以更宏觀的角度考量訊息不足的問題。當你使用選端通訊時，你就錯失了至少三個顯著的知識來源：社會臨場感、訊息豐富性、來往互動的完整同步性。「社會臨場感」指的是你對這個人如何與他人互動並投射自我形象的了解。「訊息豐富性」指的是能夠親身互動以說明一個人的走路姿態、與你握手的力道、走進門時如何與他人打招呼等等。而「同步性」關乎你們之間互動的節奏及辭令、停頓的特性、達成共識的速度、你們對於接下來該誰發言的協調度等等。
如果有人進你辦公室閒聊，他們可能會因為你放的照片、藝術品或牆上的海報而注意到和你有某些共通點。這類的觀察在Zoom會議中出現的可能性大減，首先是因為根本無從見到線索，再者，在比較聚焦的對話中，要提出此事的「空間」較小。所以如果這類背景訊息對於招聘職缺來說很重要的話（比方說必須了解應徵者出身的社會大環境），請務必以直截了當的問題來彌補視訊面試的不足。
因延遲而產生的不協調
在分辨輪到誰發言這件事上，線上面試也帶來更嚴重的協調問題。各種技術上的小毛病讓訊息傳輸還是有延遲現象。真正高速、不受干擾的網路連線在美國還不是常態。線上對談還是常有短暫的延遲，或是斷斷續續，甚至更糟的系統當機。即使斷訊或延遲不是發生在某個特定時刻，還是會傷害對話的整體流暢度，因為與會者不能確定他們的訊息是否傳送過去了，也不確定能否迅速如實讀到對方表達的訊息。有時候線上互動的雙方會經歷更糟糕的連線中斷，網路斷訊後彼此的交流也戛然而止。這也會讓許多人際之間的訊號更難解讀。
像在教堂告解的線上面試
在天主教堂的告解室中，中間有道隔板把神父和告解者隔開。兩人沒有眼神接觸，也沒有機會眼神接觸，和Zoom會議不同。然而這個設置似乎有其作用存在。過去，天主教的懺悔是在眾目睽睽下舉行；「暗箱」作法一直到十六世紀中期才出現。但是暗箱法證實有用，幾世紀以來，傳遍各地教會。此法似乎讓大眾更願意去懺悔。
線上面試時，面試官可以這麼問
可以說，公開告解正在我們的「抵制文化」（cancel culture）中捲土重來，有鑑於此，線上面試的一個可能策略就是問一兩個能夠激發出想告解心情的問題。不要把這個問題弄得很有挑戰或尖銳；反而要被動且坦率的提問，好像你等著傾聽，而非評判。以下這個問題如何？
■「我們在職場上都曾經犯錯，我也一樣。你曾經犯過哪個錯但是長時間都沒有後悔？」
或者試試這一題：
■「在職場上，明知故犯的概念指的是什麼什麼？和純粹的錯誤有什麼什麼不同？你可以用一位同事的例子來解釋嗎？」
請注意，援引同事的案例會讓這個要求沒那麼咄咄逼人，也較可能引出誠實的回答。如果你想單刀直入，你可以試試以下問題：
■「你什麼時候在職場上經歷過懊悔的事？為什麼？在那次互動中，有多少是你的錯？」
在實體面試時，應徵者可能覺得太拘謹而無法提出有用的答案。但是在線上，如果你覺得自己有機會讓對方「和盤托出」，那麼上述問題值得一試。不過，如果你得到了赤裸裸的答案，請當作訊息來參考，不要因此推論對方不正常或崩潰了。是因為你窮追不捨才獲取這樣的情報，而且，如果答案某些方面比平常更直率，別忘了，是你主動問出來的。請跟著調整你的期望，盡量看當中的積極面。某種程度來說，那樣的答案反映出你是成功的面試官，不見得是應徵者的缺陷。也請注意，在某些情況下，尤其是應徵者是年輕女性、面試官是男性時，缺乏直接的眼神接觸或許反能促進信任。眼神接觸可能是種威脅，或讓人想起過去不愉快的遭遇，有可能是騷擾。從這點看來，線上媒介只是不同，而不是不好或較差。
線上面試時，應徵者可以這麼準備
當然，如果你接受面試，你可能希望不要太隨性、太坦白。有些用Zoom約會的人會說，他們覺得在線上約會前進行「健身、沖澡、著裝打扮」的儀式，感覺比較舒服。也有人說會擦最喜歡的香水，甚至把床鋪好（說不定今天有機會？）。依照這個邏輯，我們認為為了保持適切的專注力，很多人應該著裝準備，像是要接受實體面試一樣。所以如果你在其他方面的表現沒有那麼自律，可以考慮在視訊會議時穿上正式的鞋子。但請注意：我們不建議在比較隨性的科技與創投面試領域這麼做。你會希望你呈現的風格符合面試官的世界觀，所以你應該依照這一點來選擇你呈現出來的樣貌。
本文摘自天下文化《人才：識才、選才、求才、留才的10堂課》，泰勒．科文、丹尼爾．葛羅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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